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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对话中国海洋大学外语学院副院长李庆祥教授

来源:第六时限
日期:2021-04-28 16:3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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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第六时限日语培训在教学授课中,十分注重学生对于日语基础知识的学习和掌握,正所谓学习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们深信只有把日语基础打好,后期的日语难题才能迎刃而解。而蔚蓝日语教育的老师们,也在不断摸索日语词汇、语法等的学习方法和技巧。就如,中国海洋大学外语学院副院长李庆祥教授一样,他对日语的研究方向是词汇、文字、语义学等,一直坚持到现在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李教授如此坚定且专业一的研究方向,更加证实了日语基础的重要性。


 中国海洋大学外语学院副院长李庆祥教授

中国海洋大学外语学院副院长李庆祥教授

山东大学日语专业

蔚蓝日语教育:您是在1972年经推荐入山东大学外语系学习日语,那时的山东大学日语专业发展形势怎样?师资力量如何?

李副院长:我上大学的时候是推荐上的大学,记得那年我们整个蒙阴县推荐上山东大学的有7个,我是其中之一。那时候上大学没有报志愿这一说法,把材料按要求交到县有关部门去之后,具体是谁定的也不知道,通知书下来以后才知道是学日语,那一年推荐进山大的基本上是一个专业分配一个人。

山东大学日语系是1970年建立,1971年开始招生。因为1972年我们国家要和日本邦交正常化,所以国家可能早就有这个安排,但是当时师资非常的缺乏,当时山大的师资来源主要有几个方面:一个是“用非所学”的人聘请过来教日语。记得当时山大历史系有两位老师之前学过日语,所以就把他们请过来教日语。二是交换的老师。山大当时没有日语,但是山大的俄语很好,就跟大连外国语学院交换了一位老师,山大的俄语老师去大外,大外的日语老师来山大。第三部分是从事外事外贸工作已经退休或者将要退休的人聘请过来当老师,当时主要从北京外贸部聘了两位。第四部分就是大连外国语学院日语系的学生,毕业之后被分到山大当老师。第五部分是工农兵学员毕业留校当老师。第一届工农兵学员毕业之后留下了三个,我们第二和三届工农兵学员毕业之后也各留下了两个,以后几届每年留一个,就这样把日语师资队伍慢慢的建起来了。据说我们工农兵学员在招生的时候工作岗位就已经确定了,本来我是要分到当时叫作国际广播事业局的,也可能因为我是党员,学习成绩也比较好,所以就让我留校了。

 

“大平班”日语启蒙再教育

蔚蓝日语教育:您在大平班一期学习时,感觉当年国内的日语教育在教学风格和教学内容上以及日语学术研究方面都有哪些差距?对于自己确立研究方向有哪些影响?

李副院长:我们大学时代学日语的时候接受的是国内传统的日语教学,与现在的日本式的教学有着很大的差距。当时可以看到的日文资料很少,学生的听力练习是用一种很大的老式录音机,做法是从录音机里接出一个接线盒来,然后每个人接一个耳机来听,所以,每次听录音的时候都是全班同学一起听。教材多数是翻译的《毛主席语录》,也选择了一些《人民中国》上的文章内容。当时有一位历史系过来的老师对日语教学非常热心,他经常是晚间把对日广播的内容听下来,第二天上课时再讲给我们,作为补充。那时原版的教材几乎没有,大都是钢板刻的油印教材。进入大平班以后可以看到很多日文原版的日语语法书、词典等。当时国内日语教学方法也是很传统的领读、背诵、听写等。考试的题型也很传统,无非是假名与汉字的互注、外来语与汉语的互译、句子改错、短文翻译等这些题型。进入大平班时的选拔考试我们都对当时考试题型就很不适应,第一次参加那样的考试就都很懵,因为考试的方法与我们之前上学时很不一样,大平班考试的题型跟现在能力考试的比较接近,我们当时都不太适应。留校当老师以后,开始给学生上课,教学方法就是模仿自己的老师,而那时的教学法研究基本上都是借鉴英语和俄语的,但是在大平班,有专门的教授教学法的老师来上课,这样的课程让我们受益匪浅,基本上是在大平班结束之后,才有人去做教授法的研究工作。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大平班学到了如何研究日语的方法,包括怎样去研究日语语法、日语词汇等。那时除了日常的上课以外,日方老师还每周组织一次学员参加各种各样的“学习会(勉強会)”,这为我们后来开展研究、确定方向打下了基础,我就是从那个时候确定的自己的研究方向——词汇、文字、语义学等,一直坚持到现在基本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从这一层面来讲,大平班对我们个人确定研究方向、进行研究和教学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

蔚蓝日语教育:提起“大平班”,很多时候都会让老师们想到佐治圭三先生,您如何评价自己与先生的情谊?

李副院长:佐治圭三教授是给我印象最深的、也是一直保持联系的日方老师,他给我的感觉是发自内心的真诚与友好。大平班五年期间他作为日方的主任教授,每天除了授课外还负责培训班的教学等事务工作,非常繁忙。由于他的热情友好,历届大平班的学员都非常的尊敬他,而且他回到日本之后还一直与我们保持联系,只要有大平班的人去日本,跟他联系,他都会非常热情的接待。在第一期大平班结束之后,我因为学校外事工作的需要,经常去北京接外教什么的,每次去北京的时候都会神奇般地碰见佐治先生,佐治先生曾说“我们之间有缘”。此外我和佐治先生还经常通过书信进行交流,直至他去世。

2000年,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在青岛承办了中国日语教学研究会年会暨学术研讨会,当时正好是佐治先生70周岁生日,他和夫人都到了青岛,与会大平班学员借此机会为他举行了生日宴会,当时佐治先生激动地哭了,而且那次也是大平班的学员到的最齐的一次,宴会期间每一期的大平班学员都分别与佐治先生夫妇合影,这次活动也给所有大平班的学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借此机会,我们学校也把佐治先生聘为客座教授,校长亲自发聘书。后来我再次去日本,跟他说到国内的日语原版书籍非常缺乏,他听了之后说:“如果你们学校不嫌弃的话,在我退休之后,我的一些书你们可以拿去用,如果我的书能够在中国发挥一些作用的话,我也是非常高兴的”。就这样,在他退休之后,他把自己一生所有的藏书都送给了我们中国海洋大学。当时是我到日本跟他一起整理、托运,用了一个三吨的集装箱才把书运了回来,而他一分钱也没有收。中国海洋大学图书馆专门为这批书建立了“佐治圭三先生文库”。佐治先生为中国日语教学和日语教师的培训提高,做出了积极贡献,大平班学员将永远怀念他。


中国的日语教育

佐治先生的日语词汇学习会


蔚蓝日语教育:听说很多老师当年都是带着教学疑难进的“大平班”,并在学习中寻求解答,日方老师们的授业解惑给您留有怎样的印象?

李副院长:当时参加大平班的中国日语老师,应该说年龄越大的、教学时间越长的可能带去的问题越多,学习会就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好方式。我参加的词汇学习会就是重点解决同义词和近义词的区分等,如果有些问题在学习会上还解决不了的话,还可以在上课的时候或其他机会向更专业的老师请教。

当时大平班的日方老师都非常的热情,友好,非常愿意和学员们打成一片,有些老师都和我们一起在食堂吃饭,那时候有专门的班车接那些上完课的老师回宾馆吃饭,但是有些老师在上完课之后都不回去,而是跟我们学员一起到食堂去吃饭。另外,学员有什么问题,不管找哪一个老师,他都会非常耐心、认真的帮着解决,从不敷衍了事。其严肃认真的治学精神,恭谨谦逊的师德,给历届大平班学员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蔚蓝日语教育:日方老师们的教导点拨又在哪些领域给您以深刻启示?在这些老师的影响下,您在后来的教学工作中又形成了怎样的新思路?

李副院长:首先是在教学方法和考试方法上,这个我们回到学校之后马上就用上了。第二是在去日本研修的一个月里收集的资料,回来以后就立刻充实到教学资料里面了。同时在教学风格上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在课堂上,日方老师除了给我们传授一些知识以外,一些文化上的东西也会潜移默化的传授给我们。

 

蔚蓝日语教育:怎样从宏观上评价一下“大平班”的学习给山大日语学科带来的影响?给自己带来了哪些影响?

李副院长:大平班给山大日语教育的影响,应该综合客观地看,并不是具体的体现在哪一点上。山东大学日语系参加大平班的老师共10人,应该说当时日语系的老师大多数都去过大平班。通过一年的学习,我们学到了一些日语研究的方法、教学的方法,并把这些带回山大推动了我们山大日语教学工作的改进,甚至是对老师本身的一些影响等。我觉得这不光是对山东大学有影响,对其他有教师参加大平班的学校来说也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而对于我个人的影响,这一年语言的长进尤为突出,听说读写译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还学到了教学方法,提高了研究能力,这一年的时光也使大平班一起学习的学员之间都结下了很深的友谊,使自己的交流圈子扩大了很多。大平班结束以后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但大家每次见面都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切感。

可以说“大平班”有力地促进和发展了我国的日语教育。中日邦交正常化以后,很多学校都开始建立日语专业,但师资力量参差不齐,图书资料也很欠缺。而大平班一年的学习使师资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可以说是给当时中国的日语教育带来了质的变化。

 中国的日语教育

李庆祥教授(右)在佐治先生(左)家中


日语的研究交流和开拓革新

蔚蓝日语教育:您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日语的文字词汇学及其中日对比、文化语义等领域。让您锁定这一方向的具体动因有哪些?

李副院长:最初的时候是因为参加了大平班的词汇学习会,因为研究词汇必然联系到语义,所以又跟语义学有一定的关系,另外在词的意义里面有词的理性意义和非理性意义,而词的非理性意义大部分跟文化有关系。其实研究词汇的文化语义还是很有意思的,比单纯的研究文字词汇要好得多。

 

蔚蓝日语教育:在您看来,国内日语研究方面有哪些领域更受关注?您近年来主要是关注哪方面的研究?

李副院长:现在国内各学校都有一批年轻的教师,他们很多都是在日本读完博士之后回来的,一些新领域的研究内容他们在日本都有所接触,在回国之后就具有一定的视野优势。最近像认知语言学的研究、语用学的研究、跨文化交际的研究都受到日语界年轻老师的关注。80年代初基本上都是语言本体的研究,而现在都是用一些新的方法或者是理论来进行研究,像认知语言学目前在国内外语界很有人气,认知语言学是解释语言学,它适用于任何一种语言,好多的词义问题单纯的从词汇学方面是解决不了的,但是通过认知,主要是通过隐喻和转喻来分析问题就清楚得多,这几年又把认知和语用联系在一起叫认知语用,还有认知社会语言学等。现在的年轻人都在关注这些,而且他们在这方面的知识的阅读也比较广泛,有较好的积累,将来的日语研究前景广泛。

我这几年也在做一些非语言交际方面的研究。大家都知道,人们在日常交际过程中,可资利用的方法和手段不仅仅限于有声语言和文字语言,还有丰富多彩的非语言表达方式。交际过程中要传递复杂的信息、表达丰富而细腻的思想感情、进行广泛而深入的交流,仅用文字语言或单靠有声语言是不能很好地达到目的的。早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西方就有学者研究表明,在交际中表达感情和态度时,非语言所占的分量是93%。其比例分别是:说话本身只占7%,语调(副语言)占38%,面部表情占55%,有时说了千言万语,一个手势就可以全部推翻。然而,多年来在外语研究与教学过程中,人们往往只注意有声语言和文字语言的内容与作用,忽略了非语言的存在。

为了引起广大外语工作者的关注,在2007年的时候,我们专门举办了一次有关日汉语非语言交际的研讨会,这也算是一个开创性的活动。研讨会与会中外学者70余人,分为3个分科会,分别就跨文化交际中非语言的重要性、中日非语言行为对比、非语言交际与日语教学等,进行了广泛地研讨。研讨会后我们还出了一本(《中日非语言交际研究》外研社,2008)的文集,收到良好的效果。

我们认为,非语言交际的能力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习得的。“我们的所有动作,如果有意义,就是习得的”。所以在培养学生掌握日语文字、语法知识及各种表达习惯的同时,也要使学生了解和掌握非语言行为的应用,以利于在中日交往中更好的开展跨文化交流。

 中国的日语教育

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聘佐治先生为客座教授


蔚蓝日语教育:您1985年前往山口大学交流访学,后来又在日研中心做客座研究员,去长野大学、同志社女子大学做研究、交流。这对您在学术上的发展起到了怎样的促进作用?

李副院长:1985年的时候我去了山口大学做校际交流,那次主要是以学习和自我提高为主要目的的,直到现在山东大学和山口大学还一直保持着很多方面的合作。后来去长野大学等地则主要是为了去收集资料,了解一些日本最前沿的研究,比如在词汇研究方面日本研究的新动向有哪些、重点在哪里等,回来以后充实了自己编写的教材和研究。自己感觉收获非常大的是1993年的时候我在日研中心做了一年的客座研究员,这一年中,我出了两本书、与他人合作策划并编写了一套教材,还写了几篇有价值的文章,成果比较集中。2009年去长野大学主要目的是想进一步探讨一下中日间的学生交流问题,以及校际间的教师交流、合作研究等。

 

蔚蓝日语教育:中国海洋大学对外交流的重点是什么?

李副院长:中国海洋大学和日本大学建立交流关系的学校还是蛮多的,如东京海洋大学、鹿儿岛大学等,但过去建立的校际交流学校多数都与海洋学科有关的,与日语有关系的交流很少。这几年,在外语学院的支持下重点开展了与日语有关的交流,目前与外语学院建立院际交流的日本国立大学有广岛大学,私立大学有大阪产业大学、大阪国际大学、武藏野大学、长野大学等,主要是跟他们进行学生的交流。学生的交流主要有三类:一类是本科生,有“三加一”、“二加二”等形式;一类是我们直接推荐过去读硕士的,比如广岛大学在每年的上半年都会来我们这里招受硕士研究生,不过他们招生过去要到经济类的专业,学生去了以后经过一段时间基础知识的学习,就进入到硕士课程阶段;还有的大学是我们直接给他们推荐学生,去了以后直接进入商务日语硕士课程的学习。长野大学、富山国际大学是接收我们的研究生,我们的硕士生在国内修完学分之后,到他们那边去一年撰写论文,在日本查阅资料比较方便,学生在语言表达上也会有一定的提高。总体而言,效果还是不错的。

 

蔚蓝日语教育:您在中国海洋大学作为学科带头人,可否说明一下,海大外语学院日语系下一步改革方向在哪里?

李副院长:不只是日语,包括英语或者是其他语种也应该是这样,就是中外合作办学还是将来发展的一条路,是值得去探讨的。目前国内大学毕业就业压力很大,中外合作办学或许能减轻一些压力。我不是很主张高中毕业以后就去国外留学,因为大学是年轻人从学校到社会的一个缓冲地带,学生在国内接受完大学教育然后再到国外去,这样可能更有利于学生的成长与发展。目前合作办学的形式很多,仅就中日合作办学而言,如“三加一”、“二加二”等形式,让学生在国内学习一段时间再到国外去学习,这样多数都可以拿到双学位,所以我觉得将来这还是一个值得发展的方向。现在有很多学校的日语系都在做,有的学校每年都有几百人出去。

目前我们在想,下一步拓宽一下合作办学的路子,以后不光是日语专业学生,其他专业的学生只要对日本感兴趣,家庭经济状况允许的话,我们也可以对他们先进行日语培训,然后把他们送到日本的各个大学,到那些大学后不一定仅限于学日语,也可以学经济、管理、法学、IT等专业。如果这个想法能实现,那我们在中日合作办学上就会走得更好、更远。

 

从李教授的叙述中不难看出,前辈对我们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蔚蓝日语教育在跟随日语教育界前辈步伐的同时也在不断创新和摸索。就像蔚蓝第六时限高考日语创立的初衷,就是为了帮助更多孩子通过高考日语来改变他们的人生命运。如今,蔚蓝第六时限做到了,那一张张接近满分的日语成绩就是最好的证明!在此,也希望越来越多的学生通过学习日语实现自己的人生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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