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一位同学的报喜消息，屏幕里满是他抑制不住的兴奋：“老师！我日语123，总分521！”看着这行字，我忍不住想起两年前他第一次走进教室的样子。
那是个暑假的午后，男孩和姨妈跟着邻居家的弟弟怯生生地站在门口，额头上还带着点汗珠。“老师，我英语才考28分，现在改学日语还来得及吗？”他攥着衣角问，眼睛里既有期待又藏着点不自信。
后来才知道，这孩子打小就跟英语犯冲。老家的英语老师带口音，字母组合找不着规律，背单词像啃硬骨头。爸妈忙着做小买卖顾不上细问，他自己也觉得可能学英语没用，中考四十多分卡着线上了高中，高一第一次月考直接滑到28分。班主任正巧教英语，肯定不如对其他英语好的同学上心，越这样他就越不想学。
其实直到遇到高考日语前，他都觉得上本科没戏了，据他说都打算去学挖掘机了（哈哈哈）。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高一升高二放暑假的时候，他在姨家玩，正巧遇到邻居家比他小一级的弟弟去上外语补习班，那弟弟英语也不怎么样姨妈就多问了一嘴，弟弟说现在不学英语了，改学日语了，到时候用日语参加高考。
他其实挺惊讶的，毕竟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告诉他高考还能选别的语言，就问现在学还来得及嘛。结果弟弟说在第六时限的日语班里还有高三才开始学日语的学哥学姐呢。听说第六时限有试听课，不要钱，他就直接跟着去了。
我当时第一次见他就是在山东泰安的教室门口，那天试听课，我让他跟着念五十音。小家伙眼睛亮起来，一节课下来居然能把清音表背得七七八八。我拍着他肩膀说：“你不是学不好语言，只是没遇到对的那门。” 他当时愣了愣，大概从没听过这样的话。这孩子回去跟爸妈商量时，据说他爸正在给菜摊搬西瓜，擦着手说 “你想试试就试试”。第二天一早，这孩子就揣着学费来了，说：“老师，我想拼一把”。
往后的日子里，他总是准时到教室，提前捧着课本背单词。有次看到他对着日语作文发愁，原来他把“我想去图书馆”写成了“我想啃图书馆”，我俩还笑了半天。
其实像他这样的孩子，我们见得太多了。有些是英语基础弱，有些是对字母文字没感觉，还有些总被老师家长说不开窍。但语言这东西本就没什么标准答案，英语学不好，不代表学不好日语——毕竟日语里藏着汉字的影子，发音规律也更贴合中国人的语感。
现在想想，这孩子哪是不开窍？不过是从前没在语言里找到成就感。用他的话说，“不过是把学英语的时间换给了日语”，没耽误数理化，也没熬夜加餐，两年下来反倒成了优势学科。
前几天他参加完高招会还发来消息：“老师，原来我也能上本科啊！”后面跟着个龇牙笑的表情，他说听说大学里能用日语考四六级、考研，觉得自己选对了路。
再次看着屏幕里这行字顿时感慨万千，忽然想起自己十多年前刚做日语培训时的样子。那会儿总有人问“学日语能干嘛”，如今看着一个个孩子靠日语打开新可能，才明白我们守着这间有点年代感的教室，守着的其实是帮更多人找到适合自己的路。
如果你家也有对英语犯愁的孩子，不妨告诉TA：高考外语不止英语一种选择。或许转个弯，就能看见不一样的风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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